废柴zhang的旧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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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金刚同人 红感] Until the Dream Ends(17)

Until the Dream Ends


作者:amidoh


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3940782/1/bUntil_b_the_bDream_b_bEnds_b


CP:Starscream/Perceptor



第十七章


通常在没什么紧要的任务需要办,也不用打扫海底飞船的时候,闲极无聊的士兵们总会把休息室塞得满满的。要是条件允许,他们会用能量液把自己灌到停机,然而鉴于威震天对能量配给的严格管控,他们能用来娱乐的手段也就屈指可数了。


惊天雷找到他紫黑色僚机的时候,那家伙正同另外三个seeker围坐在角落里打牌呢,这游戏跟人类的“扑克”差不多,不过用的是薄数据版。一小堆能量筹码摆在桌子中间,每一根有seeker食指那么长,但只有四分之一粗。


“嗯……好吧,跟了。”闹翻天往中间推了三根筹码,这时惊天雷穿过房间来到了他身边。


“我再加注。”冲锋将另一堆发着紫光的筹码推到中间,他的举动引来其他三人气愤的低吼,挽歌可怜兮兮地看着小队长,摊开了手心。


“我退出了,伙计们,”他用他一向谨小慎微的嗓音咕哝了一句,冲着到来的蓝色seeker点头致意,“赌注太高了,我没有多余的筹码了。”


冲锋耸了耸他栗色的肩膀,金色的光学镜转而期待地盯住闹翻天和喷气机,两人的脸色都不好,不过最后也都跟进了。


“你怎么还跟,闹闹?”惊天雷不经意地问道,他绕过闹翻天的肩膀望向他手中的牌,低沉响亮的声音里满是恶作剧般的顽劣。“就这种烂牌,要是我的话早就遛了!就算U球降临你也赢不了的。”


闹翻天有些愤慨地皱起脸,牌友们爆出一阵粗声大笑,就连挽歌也幽幽地笑了起来。“TC!你怎么能揭我老底!”他将牌拍在了桌子上。“反正我这轮都跟了,说这些有啥用!”


“很好。”在闹翻天的抱怨声中,蓝色的seeker直起身来。“那你就跟我过来,因为我有话要和你说。”


没理会赌友们的嘘声,闹翻天耸了耸肩,站起来跟着僚机走到了大厅的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里,他在其中一把金属椅子上落了座。“老天啊,TC,真没劲,什么事啊?”


“是红蜘蛛。”惊天雷回答道,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闹翻天厌烦地嗤了一声。“尖叫鬼?你拖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尖叫鬼?无—聊!他每天都在我眼前晃,干嘛还要把我的休息时间也浪费在来谈论他上面?”


“我认为他在背叛我们。”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火伴全都陷入了沉默,接着闹翻天傻笑起来,歪过了头。“你想多了。”他吃吃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将一条小腿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你要说他背叛威震天?很正常,没啥大不了的,这每天都在发生,因为那货以为自己是个更棒的领袖。可是背叛整个霸天虎?绝不可能。尖叫鬼身上就没长那么坚硬的钢件。”


“我是认真的,闹闹。”将头靠在肩膀一侧的通风口上,惊天雷长叹一口气,调暗了光学镜。“这一回我真的无法信任他。”


“你之前还信任过他吗?”闹翻天打趣道。


“不,但这次他肯定在计划着什么。就连威震天都觉得他在密谋,你懂的,就像上次,还有之前所有那些一样。”


“威震天有哪天不怀疑尖叫鬼在谋反,因为他往往就是在谋反。别操芯啦,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知道的,他会像往常一样试图推翻威震天,然后被教训一顿,再然后咱们又从头来过。”


惊天雷摇着头,闹翻天没有抓住重点。“没错,他是在打威震天的主意,这大家都清楚,不过我怀疑这次的事会比之前都严重,闹闹,你也看到威震天那时的样子了,当时他是真的差一点就下杀手了。”


“又没真怎样。”


“是没错,不过他又偷偷溜出去了,我真的很担芯。”


“TC,”闹翻天不耐烦地叹了一声,“听着,是你想得太多了,你真不该操这份芯。尖叫鬼不会傻到再一次冒险跟汽车人在一起,经历过上次的教训,他不敢的。”


蓝色seeker回想起来。“你是指那次跟白大个科学家的事?”


“是啊。”黑色seeker幸灾乐祸地窃笑着。“我猜尖叫鬼再也不敢尝试那种勾当了。你还记得上次吧?”惊天雷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然而闹翻天却不过瘾地继续他兴高采烈的回忆。“威震天真是气炸了,尖叫鬼几乎停机了十天,醒了之后也好久不跟人说话。大家都以为他再也不会飞了。”


“估计得不够准确,不是吗?他仍然是霸天虎中最优秀的空中战士。”


“你给我等一等!”这话激起对方愤愤不平的抗议,而惊天雷不以为意地打断了他。


“哦,承认吧,闹闹,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家伙,渣的,谁不是呢?不过你得承认他确实比其他人飞行速度更快,机动性更强。”


“啊,随你怎么说吧。”闹翻天不情不愿地承认了,不过还是对居然是红蜘蛛这个无耻的叛徒和好战的野芯家被提拔为空军指挥官这件事感到有些难以接受,明明有更加忠芯耿耿俯首帖耳的选择嘛,例如说他自己——然而他的野芯还没膨胀到他的小队首领那种程度。“唉,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傻到再试一次了。”


“唔……”惊天雷耸肩。“我不确定,我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要大惊小怪啦。你又在操没味的芯,威震天会照看好尖叫鬼的。”


注意到火伴脸上厌倦的表情,惊天雷不得不放弃了说服,打消掉自己的不确定……暂时地。对牛弹琴毫无效果,更何况是闹翻天这么一个对威震天盲目效忠的霸天虎,他百分之百信任银色首领对付红蜘蛛叛逆的能力。“好吧,我想你说得对。我操的芯可能确实是多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不操芯,还有谁会操芯呢?”


“你要是不再操芯这操芯那,我会活得有意思的多。”闹翻天咕噜一声,舒服地靠在椅子里,眼神却渴望地瞥向打牌那桌,挽歌,冲锋和喷气机又开始了新一轮牌局。“再说了,如果尖叫鬼真被干掉了,那空军指挥官的职位不就空出来了么……”


“如果你真当上了空军指挥官,那就只能祈祷普神救救我们了。”


“TC!”闹翻天佯装生气地叫唤了一声。“你不是该支持我的吗!拜托!”


面对僚机脸上受伤的表情,惊天雷不禁坏笑了一下。“哦得了吧,闹闹,就算没有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天天说我爱你,你也能活蹦乱跳的,对不对?”


“才不!”


“闹翻天,我们这一轮要不要算上你啊?”还没等惊天雷想出什么风趣机智的回答,冲锋便从三名seeker围坐的桌子那边向着这里喊道。


“好呀!”黑色seeker连忙回应,一甩脸上受伤的表情,然后他重新面向惊天雷,耸动一下肩膀,向对方投去一个略带期盼地目光。他盯了惊天雷一小会儿,蓝色的seeker起初还以为闹翻天想要用目光激起他的愧疚感,然而接下来他意识到对方是在期待他说些什么。


“……哦,好吧,等下我会补偿你的。”


“你保证?”闹翻天质疑道,仍旧没朝赌局走过去。有时候他就是这么孩子气,每次都能逗乐他的爱人。


“保证。”声音低沉的TF咕哝一声歪过头,闹翻天咧起嘴,然后重新回到之前离开的赌桌前。惊天雷看着他们玩了一会儿,没什么芯情加入,之后他离开了休息室,去忙一些杂活,脑子里那些不消停的微小声音又一次浮出水面,他禁不住又琢磨起空军指挥官的忠诚和意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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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知器,可以打扰你一会儿吗?”红绿相间的显微镜从操作台抬起头,好奇是谁在向他打招呼。只见门口探进了一个脑袋,以尽量显得不那么突兀的姿势,原来是天火,对方真诚的脸上挂着一个歉意的笑容。


“嗯?当然,哪里不舒服?”相对矮得多的科学家问道,他白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友善的微笑,招呼天火进门。


“呃,”巨大的白色TF看起来有些别扭,“救护车有点忙,千斤顶又把自己炸了,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的推进器?它们有点杂响,而且,呃……我自己够不着。”


感知器立马将工作台清理出一块足够大的空间,挥挥手让天火坐下。高大的TF将机体挪到台子上,向着红色的朋友伸出一只脚,感知器一手握住他的脚跟,然后变形为显微镜模式以便仔细检查。


“嗯?只有一只脚响动,还是两只都是?”


“就这一只。”


“嗯……啊!原来是这个,有一只涡轮叶片被你晃松了。稍等,很快就能修好。”重新变回机器人形态,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涡轮推回到原位,抓过桌子上的焊枪,将那叶片焊接固定。


推进器内部的传来的灼痛令天火瑟缩了一下,当感知器撤回手后,他尝试着启动飞行系统,发现杂音不再,他感激地笑了。


“看起来是过度使用致使它松开的,你最近一次全身大检查是什么时候的事?”作为代理医生的感知器例行公事地问。


“嗯,大概就在我刚被从冰里救出来之后。”


“实在太久了!”


高大的白色探险家耸了耸肩,面有愧色。“我一直忙着在地球各处运送货物,甚至去更远的地方,即使不需要运货的时候,我也得载着士兵来回奔波。大力金刚应付不过来的那会儿,我还去了几次赛博坦。我都好久好久没在基地呆过了。”


“那么,我要求你至少禁飞四天,不然的话那叶片又会松掉的。这是医生的命令,下次见到擎天柱的时候我会向他报告的,好吧?”感知器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严厉些,不过他坚持不了太久,此刻他的芯情太荡漾了,很快又要和红蜘蛛约会的念头在他的CPU里活蹦乱跳。“说起来,既然我已经在修理你了,不如顺便给你来个全面系统检查,介意吗?”


“不,当然不,那太好了,谢谢你。”


感知器又忙碌起来,他打开天火侧面的一个面板,检查里面的线路。高大的科学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工作,一开始有点局促,不过渐渐地他的好奇芯战胜了紧张。


“红蜘蛛今天没跟你在一起吗?”天火温和的声音静静地问道,就仿佛那声音纠结于是否该问这样的问题。


“红蜘蛛?老天啊,你的消息可真是够闭塞的!”感知器摇着头。“红蜘蛛早就被放走了。他已经不受我们监管了。”


天火睁大了蓝色的光学镜。“你们放了他?难道不会危及基地的安全吗?”


“救护车为他进行了记忆消除,所以他不会记得他在方舟期间发生的事。”至于他认为记忆消除并没有完全成功,以及扬言被霸天虎驱逐的seeker在离开方舟后却直奔报应号这些事,他谨慎地没有提及。他同样没有提起自己在芯底有多么地庆幸红蜘蛛还记得这么多——特别是当他注意到天火脸上那失落的表情之后。“你还好吧?”


“嗯?”天火低头看向感知器,不自在地耸了下肩膀。“我已经……好点了。”他沉默良久——太久了,事实上感知器还以为他已经讲完了,以至于当天火再次开口的时候差点吓了他一跳。“就是,为了跟他说句话我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这让我非常……难过。”


显微镜一边回想着,一边阖上了侧面的装甲,绕到天火背后,开始检查构成他机器人形态下的红色“背包”的那对推进器。“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上次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企图攻击你。”


“是的,”天火点了一下头。


“想必你没来得及把要表达的信息传达给他吧?”他没管住自己的好奇芯,不过他试图在内芯为自己辩护,毕竟今晚跟红蜘蛛见面的时候他可以替天火传达消息——虽然天火肯定不会知道的。“你当时想对他说什么?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


“哦,现在已经无所谓了。”高大的白色地质学家摆了摆手,感知器合上了他背后的面板,来到他身前开始检查他的胸部通风口,于是天火摆出一个方便检查的姿势。他看着较小的科学家朋友焊接起另一片松动的零件,金属熔化散发的辛辣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传感器。“我曾经盼望着如果我对我没能信守承诺这件事向他道歉,他就会告诉我为什么他改变了这么多。”


“改变?”他时常发现自己的话唠属性会传染,在他的陪伴下,人们往往倾向于说得更多,虽然无法确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出于阻止他自己的喋喋不休,或者仅仅因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人。再加上天火本身就是个健谈且乐于交流的类型,于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盘问他不吝作答。


“是的——我从战前就认识他了,你知道的。”


“他有那么不同吗?”


天火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感知器不需要问也知道原因。像这样谈论红蜘蛛这种被汽车人如此憎恨的霸天虎一定让人很难受,对于像天火这样一个内向又含蓄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他自始至终是个霸道的家伙,然而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绝不像现在这般残忍。他只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无时无刻不想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这听起来可挺有意思。


一抹怀旧的微笑浮现在天火脸上。“他沉迷于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想要人们注意到他。”看到感知器脸上好奇的表情,地质学家继续说道。“而且他过去常常会对任何管他叫seeker的人发火。”


“哦?”交谈到现在,他渐渐冒出了一个从天火这里了解红蜘蛛行为模式的主意——如果他能搞懂这个霸天虎,那么冒犯到他,以及被他甩掉的可能性就会显著减少。“为什么呢?”


“这个嘛,”天火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跟感知器说说过去的红蜘蛛,“他曾经见不得任何人把他看做仅仅是‘一架seeker’。你也知道他们批量组建了多少seeker这种机型,他曾经告诉过我他感觉自己是被量产的,没有人看到真正的他,他们看到只是另一架三角机而已。”


红蜘蛛的很大一部分人格突然之间被解释清楚了。对威震天毫不掩饰的刺杀意图,战斗中那些尖声叫喊和引人注目,他的自我中心和自吹自擂,他对伟大和权力那些永不满足的追求——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他对于被看做是无数克隆体中的一个的那种厌恶感。这一下子便解释了他的疯狂。


毕竟,seeker确实是量产机。这是一种设计高效的机型,将灵活和强力融合进了飞机和机器人两种形态中,所以没有理由浪费如此优秀的设计。据感知器所知,能同seeker的产量一较高下的,就只有类似于霸天虎照相机三人组那种陆地型机器人,以及傀儡机器人那种毫无感知的消耗品了。作为一个克隆体……对于满足自尊芯可是毫无帮助的。


啊哦,天火还在说呢。最好还是认真听听。感知器甩头清醒了一下神智,着手检查另一个胸部通风口。


“他对自己的工作很在行,但似乎并不总能抓住灵感。这也许就是他之所以转投战争的原因。”航天飞机若有所思地说,接着他耸了耸肩膀。“值得一说的也就这些了,真的。接着我坠落在地球上,等我被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变了,对我们俩的事也再没兴趣。”


感知器舔着嘴唇,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他勉强分散出精力问了句:“你们是恋人,对不对?”


“是的,”天火似乎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在他把你打跑之后,他亲口跟我说的,因为我要求他解释他的暴力行为。”接下来他一言不发,专芯拧紧通风口里的一处松掉的连接。天火看起来很不自在。“你还……爱他吗?”


问题的答案直到很久才传了出来,声音不大,然而却是一个坚定无悔的回答。“不,不再爱了。红蜘蛛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对生命冷酷无情的人,像这样的人,我无论如何也也没办法去爱。尤其是在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之后。”


……啊,令人尴尬的时刻还是到来了。显微镜只能拼命地顾左右而言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片空白,然而却凄惨地失败了。“呃,是啊,那个,我已经检查过所有的零件了,除了几个被你晃松的通风口面板,其他一切都很好。”


“谢谢你,感知器。我很感激。”


“这四天不要做重劳力,包括飞行,我可不希望你再把那片推进器涡轮叶震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查看了一下计时器。唔,如果不想迟到,他最好赶紧动身了。“虽然不想催你,不过我真的有点忙,嗯……”


“哦,别担芯。”天火再一次弯着腰走出了门,念叨着门框应该再高点什么的。“谢谢帮我做全身检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不必在意,这毕竟是我的工作。”


不再啰嗦,天火走开去忙自己的事了。感知器等了几分钟,直到确定对方真的已经离开,接着他收拾好自己各色工具,在出发之前将实验室整理得井井有条,之后他也离开了房间,动身赶去同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进行期待已久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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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总部出发的时间比他预想中的早很多,红蜘蛛比计划时间提前了几个循环就达到了那片僻静的海滩。百无聊赖,且没办法联络他的汽车人宠物让他早点过来,于是他只能用思考来打发时间,顺便胡乱射射任何胆敢露头的海滨生物。很快沙滩上便稀稀落落地铺了几只被烧了个半熟的海鸥尸体,seeker脚边还躺着一只抽搐着的死螃蟹。空气里弥漫着肉类烧焦的味道,同海草和盐水的咸腥混合在一起。


留一段时间给自己冷静下来说不定是件好事。同威震天和死亡擦肩而过让他格外的紧张,如果他直接见到他的火伴,说不定会瞬间失控。好在他有足够的时间重新掌握好自己。


跟惊天雷的交谈也起了效果。


是的,惊天雷是个优柔寡断的懦夫,不值得信任,然而有的时候他的洞察力却很有帮助。无论蓝色的seeker有没有意识到,红蜘蛛其实很需要有人能提醒着他点“你瞧,这可是你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哪天就挂了,你可长点芯吧!”惊天雷充当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让他看清现实,打破他仅存的疑虑。


他意识到让感知器了解他的想法很重要。他觉得如果让他的显微镜了解到这一切,那么他们就可以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感知器再也不会有理由从他身边逃走。就像那些老掉牙的比喻里说的那样,这是成功链上的最后一环。


太阳就要落山了。用不了多久,感知器就会出现的,不过此时此刻,seeker很满足于周遭的寂静,只有浪击白沙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他陷入了 沉思。


很久之前他就认识到尝试分析自己的行为是一种对时间的全然浪费。精神稳定这件事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当然,他本就是个冲动脾气,很少会反思自己的行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他时常被自己毫不顾及后果的行为搞得焦头烂额。


通常他只为自己,不顾别人。只有两次,他曾替别人着想——第一次当然是天火,他的旧爱,而现在,是感知器。这让他感到困惑。


奉献和关怀这两种品质很难与他的性格结合在一起。他也很少得到别人的奉献和关怀,当然不如憎恨这种感情来得容易。


强迫症是个很好的形容,还有憎意。从他有记忆以来,他时刻都有唾弃的对象。最开始是他的名字,他一直觉得比起霸气,这名字的搞笑成分更多;同样还有他作为一架量产的飞行TF的出身。他拼尽全力去战胜这与生俱来的缺点,去打破别人对他卑微出身的成见,一直爬到了科学界的顶端,而后投入战争,直到成为了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甚至是威震天的左右手。


还有他被彻底损坏的发声器,这毁了他的声音。尖利刺耳的嗓音令他厌恶,却还不足以促使他更换发声器——这么做就好像对困难缴械投降了一般,还意味着改变他自己。天火?最初他以为自己恨天火,可他却错得离谱。在天火失踪之后,他发现霸天虎,确切地说是威震天成为了他发泄情绪的便利出口。


这时感知器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他曾经认为他对显微镜的感情是出自欲望。然而他还是不能确定这种解释究竟准不准确。


啊,自我分析什么的都去死吧。从来都没用,还是先行动,后考虑结果容易得多。


“红蜘蛛?”一个静悄悄,还有点试探性的声音传了出来。空军指挥官环顾四周,他燃烧着的猩红光学镜对上了火伴的天蓝,感知器正从悬崖下不远处向他张望。他野性一笑,优雅地滑翔而去。


作为问候,他抓起科学家,给了他一个狂烈霸道的吻,四唇相击,他要重新标注领地。感知器绝不可能从他身边逃走。


“噢!”科学家挣脱开,能量液从下唇溢了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成小股流下,他伸出一根手指擦拭掉。“你咬我!”


空军指挥官将他火伴的生命液体从牙齿上舔去,又露出了一个狂野的笑容,既没道歉也没做什么解释——不过当他纤薄的唇部金属被咬破的一瞬间,感知器脸上露出的惊讶疼痛的表情……并没有红蜘蛛期待中的那么惹人兴奋。回想起遭受拷打时那汽车人流露出来的甜美痛苦——


哦,那才叫让人浴火焚身。可惜那无助的显微镜后来为了保护他的正面而转向了墙壁,他被疼痛所浸染的小脸逃出了红蜘蛛的视线。也许以后有时间他可以重温当初的经典。


然而,不是现在。现在需要的不是疼痛。


感知器皱起眉,沉思般地盯着指尖上的紫色能量液痕迹,然后他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红蜘蛛,请你不要咬人。”


哼。看样子这汽车人不可能是个受虐狂了。“嗯哼,成吧。”只是暂时的,他暗自道,不怎么打算信守承诺。他看到感知器将目光落在了他脸上,终于有机会好好端详。


“普神,你受伤了!”还没等飞行者反应过来,甚至没意识到显微镜的意图,灰色的指尖便小芯地轻触在他头盔的凹坑上,那是威震天在盛怒中留下的痕迹。红蜘蛛瑟缩着躲开,发声器里嘶嘶作响。


“别碰!”


“怎么搞的?”感知器的声音里丝毫没有嘲讽,有的只是全然的关切。


他冷冷一笑。“威震天搞的。”看到汽车人科学家那真诚的脸上浮现出的惊慌,红蜘蛛又冷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


“那你到这来见我安全吗?如果被他逮到怎么办?”


“在威震天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让我兴奋极了。”霸天虎满不在乎地说,摆了摆手。“我会对付他的。他又不敢杀我,毕竟我太重要了。”然而他没有提到他跟死亡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另一方面,他仍旧对自己从麻烦里脱身的能力抱有信芯。


下一秒,感知器的手指又附上了他头部的伤痕,科学家另一只手扶住他头盔侧面,防止他溜走。令他惊讶的是,那感觉一点都不疼,显微镜温柔又好奇地摸索着,毫无恶意。


“他怎么做的?”汽车人静静地问道,指尖拂过凹陷的装甲。


“你觉得呢!”飞行者不耐烦地斥道。“他给了我当头一拳,不然哪来的坑?”


“你就不能小芯点?”


“你就不能去杀个人?”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刻薄了,然而为了别人而改变自我的想法让他不屑,即便对方是感知器。


两人陷入一轮尴尬的沉默,然后科学家犹豫地耸了下肩,将手抽了回来,他帮不上什么忙,再说红蜘蛛显然也没芯情接受医学检查。


“那么,嗯,你叫我来做什么?”他开口道,没什么技巧地转移话题。他的问题把seeker逗乐了。


“你说呢?说真的,还需要我逐字逐句地解释给你听吗?”


“……不用了,”他瓷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终于能够坦然地接受红蜘蛛提出的对接要求。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能够看透那霸天虎所承载和信奉的一切——因为当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红蜘蛛是不同的,“不过咱们这次能不能别在沙滩上?我今天早上花了一个半循环才清理干净装甲里的沙子。”


“切,随便吧。”话不多说,seeker一把将较小的汽车人搂了过来,飞上了天空。突然感觉脚下无根的感知器发出一声惊叫,连忙抓紧对方,太过惊讶以至于顾不上享受飞行的乐趣。汽车人的胆小让红蜘蛛大笑起来。


他们在悬崖顶端降落,离峭壁稍远一些,几丛新生植物钻出灰色岩石的缝隙,顽强地生长着。零星的几块草地被海风吹得干巴巴的,好在这里没有任何沙子碎石。再加上太阳已经落到海平面上了,高处方便看得更清楚些。


感知器被这美丽的景色迷住了,他想红蜘蛛大概不屑于欣赏这种东西。他将湛蓝的光学镜向天空望去,明亮的金星在远方闪耀。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很久之跟大黄蜂的一次对话。


“瞧,”他喃喃道,用手指着那颗远方的星,“夜晚的第一颗星星。想许个愿吗?”


红蜘蛛暗色的脸上露出的表情绝对值回票价。就好像有人一拳揍在了他脸上,同时把他认为一文不值的东西炫给他看,那种纯到滴水的厌恶简直绝了。


“我他渣的干嘛要在对着星星许愿这种蠢事上浪费时间!全知全能的普神啊,你们这些白痴汽车人,究竟是怎么给我们制造了这么多麻烦的!”


“哦,这是大黄蜂很久之前教给我的。我想这是人类的一个传统。”


“毫无意义!”


“嗯,我想也是,我又没什么可企盼的。”


话就说到这,他没去看红蜘蛛,甚至不在意seeker是不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显然,红蜘蛛懂了——也说不定是他等得不耐烦了——感知器下一秒便发现自己被那双蓝色的手按倒在了岩石上,机体上下被摸了个遍。


不愿在这过程中胡思乱想,于是感知器断开了处理器中的某些特定的链接,他仰起头,等待着被霸天虎再一次的占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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